个碧石窄轨铁路
一次偶然的机会,我们演出团到开远大庄下乡演出,返回时我们有幸登上了滇越铁路昆明—河口的米轨列车。当车子经过雨过铺、碧色寨时,我们换乘个旧窄轨小火车,一上车我就惊奇发现火车的座位是两排对坐,也就是旅客面对面、膝对膝。要是碰上一个高个子,那长腿就很难放下了。
好在碧色寨到个旧的路途不算远,我们乘坐的小火车艰难行进在弯曲的山坡上,车速缓慢到可以在行进中上下车,刚出一个山洞又进入另一个山洞。当听到喇叭报出八号洞站时,身边的老师告诉我们个旧到了。这一次的体验让我终生难忘,如今碧色寨至个旧的窄轨已经停运了许多年,人们早已忘了这趟列车,也无法感受乘坐小火车的乐趣了。
1973年,我的好友小明邀约我前往她工作的石屏宝秀镇游玩,我利用三天的休假,又一次登上了滇越铁路蒙自开往石屏县宝秀镇的小火车。一路上,风光旖旎,进入建水站,文明古老的东门城楼、十七孔桥、乡会桥站
一一映入我的眼帘。从乡会桥至石屏,一路自然风光让我大饱眼福,那时我还没有相机,要是换在今天,那我定会拍出许多优秀作品。
晚饭前,我终于到达了石屏宝秀站,早早等候在车站的好友小明,激动地走过来,就在我们拥抱时,我看到宝秀火车站在落日的照耀下,呈现出金色的光芒,美极了。(多年之后,当我再次来到宝秀火车站时,我用照相机拍下了这难忘的瞬间。)
在宝秀的两天时间里,我们游玩了秀山、宝山,我知道了宝秀名称的来源。说实话,宝秀镇是一个美丽的大坝子,小明告诉我,宝秀解放前可是屯兵的地方,所以村寨名称都是以营来命名。后来下乡演出,我又一次来到宝秀,深入郑营(国家级文明村寨)、吴营……等每个村寨演出,这些村寨都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。离开宝秀时,我登上返程的火车,这是我一次可称之圆满的窄轨小火车的体验,记忆深刻。
在红河工作的25年中,我没有完整走过一遍滇越铁路,也没完整坐过一次滇越铁路河口至昆明的火车。记忆里,从我的家乡泸西到昆明,我们只能坐长途汽车先到宜良,再转乘滇越铁路宜良至昆明的火车;从个旧到昆明出差或开会,我常常乘坐汽车到开远去转乘开远至昆明的夜火车,最晚一趟10点50分,上车就睡觉,一觉醒来,早晨的6点多就到达昆明,在火车北站洗刷完毕并吃完早点,赶去参加会议时间刚好,这样的方式是我在红河州文化局工作期间常用的,既省时又免去坐长途汽车的辛苦。
值得一提的是,1993年的4月,中越战争结束后,当年炸断的中越大桥得以修复,中越关系也恢复正常化,在中越大桥开通典礼仪式上,我有幸乘坐中方开往越南老街的观礼车,再次登上中越大桥。当车子驶入大桥中段时,我的记忆飞回到当年借道慰问边防军的情景,那已经是20年之前的事了。激动之余感慨万千,这条百年滇越铁路有着许许多多道不完的故事,我和它更是有着割舍不断的情缘。
(本文系云南省滇越铁路研究会第一届副秘书长、第二届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何华明撰写,原载于《影响力》总227期2018年4月,本文经原作者部分修改后再次发表)
云南省滇越铁路研究会“寻找滇越铁路文化传承人活动”及《我与百年米轨的故事》